如今的极右已由激昂转为务实

 

特朗普、约翰逊式微梅洛尼崛起　专家分析：极右未死而是进化

意大利大选由极右政党胜出，有望出现二战结束以来首个极右内阁。尽管欧洲似有一股极右风潮，但观察家认为，如今的极右已由激昂转为务实，难以再现脱欧或特朗普旋风。

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库珀撰文指出，2016年6月24日午夜，当69%的英格兰桑德兰人投票支持脱欧后，确立英国将脱离欧盟，西方民粹主义正式爆发。

从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巴西总统博索纳罗、英国前首相约翰逊相继在各自国家赢得胜利，再到“五星运动”与“联盟党”进入意大利政府，这股西方民粹浪潮一直延续到2019年并达高峰。

库珀说尽管目前民粹浪潮似在逆转，诸如约翰逊虽赢得多数席次，在英国首相大位却待不满一个任期。五星运动在意大利大选惨败，而博索纳罗下月可能败给左翼候选人卢拉，但趋势恐非如此简单。

极右的瑞典民主党及可望成为意大利下任总理的梅洛尼正取而代之。民粹主义在约翰逊或特朗普之后仍在发展，事实上也正在从表演艺术之流，升级为务实治理。

民粹主义者描绘的世界是“善良群众”和“恶劣精英”间的政治斗争，国会或法院等机构不得阻止人民的意志。

但脱欧与特朗普胜选的民粹，本质上是电视表演，他们对执政没有兴趣，即使在疫情大流行期间也是如此。他们梦想中的计画如脱欧、美墨围墙等均与现实扞格。他们也没能翻转政治生态，约翰逊则因违反自己的封城规定辞职，调查特朗普任内疑涉违法目前在美国国内沸沸扬扬。

然而新民粹主义者关心的却是办实事。“民粹政治”（Populocracy）一书的作者费耶斯基表示，曾为墨索里尼粉丝的梅洛尼“其实很能干，她没有完全被虚荣所控制”。特朗普和约翰逊抱怨“深层政府”（deep state）掣肘，但费耶斯基预料梅洛尼会和意大利其他政党及官僚合作，以实现极右派的施政理念。

匈牙利总统欧尔班俨然取代特朗普成了民粹运动共主。当欧洲议会上周通过表决认定匈牙利“不再是完全民主的国家”，梅洛尼的“意大利兄弟党”表态支持欧尔班。

民粹主义的主流趋势如今反而自称“民族保守主义”，其感召者、以色列教授哈佐尼刚刚协助主办了迈阿密的全国保守主义会议。

“民族保守主义”把伊斯兰和女权牵扯上“觉醒”。梅洛尼喜欢“传统家庭”、不爱“性别意识形态”；和欧尔班及美国共和党人一样，她的“意大利兄弟党”支持限制堕胎。这让传统的中间偏右政党不确定在面对民族保守主义时是要打击，还是要加入它们。

在新冠疫情与能源危机时代，中间偏右政党以往的小国、低税论调讨不到便宜，因此美国乔治亚大学政治学家穆德认为，中间偏右政党现在渐渐向极右靠拢，以致极右翼又“更右”。

库珀认为就算民粹主义仍在前进，他们也已失去中心地位。2016年时民粹主义者主导“移民危机”、圣战士以及贪腐精英的公共辩论，如今对新冠肺炎或乌克兰议题著墨不多，尤其“教父”－俄罗斯总统普京现俨然成为国际社会过街老鼠，民粹再难意气风发。

不过库珀仍提醒，就算民粹主义者已难在自由选举出头，他们还是能像欧尔班一样把手伸入，或像博索纳罗所暗示的一样，试图窃取选举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