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现在让他的崇拜者们失望了。"他不再是骑在马背上粗野的大男子主义者,而是伏在一张超大桌子后面的臃肿侏儒。然而, "这个人如果消失了,他的崇拜者仍然存在”。
这是旅居瑞士的俄罗斯作家米哈伊尔-希什金(Mikhail Shishkin)文章中的一段话。普京为什么能把俄罗斯一次次带入战争,普京又为什么在世界各地都有崇拜者? 这位作家有自己独特的解释。
这里只是法国世界报转译自德文的文章的概述。希什金文中一开始交代自己憎恶普京的理由:前克格勃特务的总统生涯以屠杀车臣同胞起家,这一逻辑一直延续到2月24日发动侵乌战争。然而,作家坦承,许多人跟他不一样,多年来,普京在世界各地不乏有人激赏。
他写道:在九零年代的混乱中,饱受打击的俄罗斯民众希望秩序最终能够恢复,希望这个跪在地上的国家能够 "重新崛起"。普京承诺将治愈国家的创伤:结束混乱的时代,恢复俄罗斯在世界的领先地位。
救世主的宣传形象就这样诞生了。邪恶的西方想要消灭俄国,只有善良的沙皇才能拯救我们的 "俄罗斯世界"( Russki Mir)。"Mir "这个词最初指的是俄罗斯的乡村社区。作者形容中世纪的乡村心态仍然根植于很大一部分俄罗斯人的心理。这种“乡村心态”独特性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生活在国外的俄罗斯人支持普京和他的战争。
作者认为,普京的支持者并不局限在俄罗斯境内,不仅印度和拉丁美洲的网络将普京描绘成一个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的英雄,不仅仅伊朗和朝鲜的领导人对普京2007年在慕尼黑谴责美国单一霸权的著名发言为之倾倒,在世界各地,"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的原则弥合了左派和右派之间的差距。西方民主国家也不乏有人喜爱普京。他们以为此人体现了基督教的道德价值观、保护家庭、反对同性恋婚姻,甚至他对政治正确的公然挑衅也招人钦佩。
法国女演员碧姬·芭铎宣称普京为保护动物所做的贡献比所有法国总统加起来都多。而瑞士记者Roger Köppel表达了全世界出租车司机对普京的敬佩之情:"普京揭开了他的对手空洞的道德主义和西方的颓废。"
然而现在普京让他在全世界的崇拜者感到失望。他不再是骑在马背上粗野的大男子主义者,而是伏在一张超大桌子后面的臃肿的侏儒。没有任何一个西方政治家像他那样为北约东扩作出那么大的贡献。他不是在保护野生动物和气候,而是在轰炸城市,强奸妇女和杀害儿童,这一切与基督教的道德价值观相去甚远。
在俄罗斯,"真沙皇还是假沙皇?只有胜利才能提供答案。斯大林是一个真正的沙皇,这解释了许多人今天仍然对他怀有敬意。戈尔巴乔夫在阿富汗战争和针对西方的冷战中均告失败。因此,"戈尔比 "显然是一个假沙皇:他在俄罗斯仍然受到批评和憎恨。
吞并克里米亚使普京在民众眼中获得了真沙皇的合法性。但这种合法性现在因在乌克兰遭遇重挫而受到严重损害。从乌克兰返回俄罗斯的棺材越多, "我们的人民正在遭受暴行” 的呼声就越高。寻找真正的沙皇的工作已经开始。
一个人因未能实现其崇拜者的愿望而让后者失望。这个人消失了,但他的崇拜者还在,包括他们的想法和期待。在俄罗斯,"去普京化 "将是另一个普京在新名称下的工作。即使在普京去世后,另一个普京也将不可避免地以其大男子主义的外表让西方兴奋,并挑战美帝国主义。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反对同性恋婚姻,并且站出来反对北约和美国的霸权主义! 人类对雄性十足的政治的胃口难道不是贪得无厌吗?所以,普京会消失,但他喷发的欲望不会随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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