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留学生和在法国海军基地工作的海员“蜜罐”和影响行动：中国间谍转向欧洲

 

 中国女留学生和在法国海军基地工作的海员“蜜罐”和影响行动：中国间谍转向欧洲

习近平访法前夕，英国金融时报周一刊文报道中国间谍转向欧洲展开“蜜罐”（Honeypots）和影响行动。

该报说，布雷斯特是一个多雨的工业港口，受到大西洋的冲击，是法国海军及其潜艇核威慑力量的所在地。近年来，中国女留学生和在海军基地工作的海员在这里举办了多场婚礼。

一位关心此事的议员在议会闭门听证会上向法国“核潜艇部队”的负责人询问道：“我们应该如何评价这种关系？”

金融时报说，"蜜罐"（Honeypots）行动是指特工试图与目标人物进行浪漫纠缠，是惊悚谍战片中的经典桥段。

海军上将警告

法国海军上将德利尔（Morio de l'Isle）在2019年就布雷斯特的多场婚礼向法国国会发出了警告，现任和前任情报官员们表示，最近的事件更典型地反映了中国在欧洲的间谍活动，正如一位官员所说，这些事件是中国政府"精心播种"行动的例子，这些行动耐心地寻求培养政治影响力，塑造欧洲人对中国的态度。

随着欧洲决策者开始将中国及其与俄罗斯的战略关系视为安全威胁，而不仅仅是经济机遇的来源，这对中国政府来说，变得越来越重要。

英国军情六处的前行动主任英克-斯特（Nigel Inkster）说："中国正在进行更多的[间谍活动]，而西方情报机构也越来越善于发现这些活动。" 与美国相比，中国的情报机构（迄今为止）在欧洲并不那么活跃。但随着欧洲人（对中国）的态度开始变得强硬，我们可以预期会看到中国对欧洲更多的......影响行动"。

金融时报说，上周的一连串大张旗鼓的逮捕行动更是将其推向高潮：三名德国公民因涉嫌向中国出售敏感军事技术而被拘留。警方还逮捕了一名德国极右翼欧洲议会议员的助理，他被指控秘密为中国工作。

同时，英国检察官指控两名男子涉嫌为北京从事间谍活动，其中一人是议会的研究员。

上周，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结束了对德国最大贸易伙伴中国为期三天的访问后不久，中国外交部将最新一轮的间谍指控描述为"媒体炒作"。由于习近平主席将于下月访问欧洲，中国政府对间谍指控比往常更加敏感。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说：“其意图显而易见：诋毁和打压中国，破坏中国与欧盟之间的合作氛围”。

然而，国家安全部部长陈一新周一在呼吁中国间谍机构团结起来时说，中国必须发起"强大攻势"。陈一新在中共中央党校的官方报纸《学习时报》上宣称，中国各机构必须开展"反间谍专项行动"，"坚决揪出"和"清除叛徒"。

西方情报机构和安全分析人士表示，中国的间谍活动，特别是由其非军事间谍机构国家安全部进行的间谍活动是真实存在的。

中俄交织

更令人担忧的是，有迹象表明，这些活动可能与渗透到欧洲政治极端势力的俄罗斯网络相互交织。

中国和俄罗斯有着共同的目标，在符合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它们会共同推进这些目标。去年年底，芬兰安全与情报局发出警告："中俄两国都试图削弱西方国家的地位"。

中国国安部（MSS）成立于1983年，是一个非军事秘密警察机构，美国称其为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的结合体。该机构负责反间谍工作以及共产党政权的政治安全，其活动范围遍及整个中国社会。它还被指控在海外从事广泛的间谍和影响力活动，以及窃取外国情报和技术。

浙江上海分管欧美

据西方官员称，中国国安部的一些间谍活动是在相互竞争的省级中心进行的。上海情报局通常负责美国的间谍活动，而浙江则倾向于关注欧洲。

近年来，中国国安部在欧洲的一名核心特工丹尼尔-吴（Daniel Woo）推比利时前参议员弗兰克-克里尔曼（Frank Creyelman）影响欧洲对中国从镇压香港民主到迫害新疆维族人等问题的讨论。

据说，吴先生还是其他欧洲极右翼政客的中国联系人，这些极右翼政客对俄罗斯表现出密切的同情，特别是在莫斯科在被占领的乌克兰领土组织的虚假公投中担任选举观察员。

滴水穿石

诺丁汉大学国际关系助理教授丹-洛马斯（Dan Lomas）说："中国和俄罗斯正在玩同样的独裁游戏：通过滴水穿石式的缓慢行动，在所有挑战现有政治分歧的团体中散播对民主的怀疑并获取影响力。

洛马斯补充说， 其目的是制造不和。俄罗斯和中国不是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这些问题是民主国家自己造成的。俄罗斯和中国的做法是通过煽动极端主义团体的支持来揭这些问题伤疤。

FT这篇报道说，中国在欧洲的间谍活动规模可能十分庞大。据报道，2019 年，欧盟外交部门警告称，布鲁塞尔已知的中国间谍约有 250 名，而俄罗斯间谍只有 200 名。

最近，英国议会情报与安全委员会在去年年底警告说，中国国家情报机构的规模"几乎可以肯定是世界上最大的，拥有数十万文职情报人员"，这给 "我们的机构的工作带来了挑战"。

该委员会说，“中国的人力情报收集非常丰富”。

相比之下，根据最新数据，英国军情六处和国内同行 M15 的员工总数约为 9,000 人。

网军数以万计

此外，中国还开展跨国际边界的庞大网络行动。美国联邦调查局 (FBI) 局长克里斯托弗·雷 (Christopher Wray) 一月份警告说，中国部署的黑客数量与联调局网络人员的数量相比可能“至少为 50 比 1”。

该文说，据情报官员和分析人士表示，欧洲更加关注中国间谍活动的原因之一是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自 2001 年以来，各机构已将重点从国家主导的威胁转移到反恐上，这扩大了各机构的视野。这也导致了更多的跨机构合作。

一位西方官员说：（俄罗斯）"入侵带来的震撼促使过去不太合作的伙伴国家开始进行真正的合作。"数据的组合可以创建更好的数据集和更多的联系"。

而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地缘政治影响力意味着欧洲对华政策仍将比对俄政策更加细致入微。

诺丁汉大学教授洛马斯说："关于中国是安全威胁还是经济机遇的争论始终存在。"只要中国仍然是一个遵守国际游戏规则的经济强国，这种争论就会继续下去。

意大利和比利时

然而，这种争论可能正在发生变化。去年年底，意大利正式与中国标志性的“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倡议决裂。上周，布鲁塞尔根据新的反外国补贴权力突击搜查了中国安全设备供应商威视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随着欧洲情报机构加强合作，中国和俄罗斯的间谍网络可能也在默契地进行合作。

中国内参China Neican 的出版人亚当-倪（Adam Ni）说，欧洲的极右翼团体可能会提供肥沃的土壤。虽然许多欧洲团体不会为外国间谍工作，但有些团体可能愿意与莫斯科和北京合作。

他们希望在某些方面效仿俄罗斯和中国的模式，倪先生说。人们倾向于......在越来越多的话题上与他们达成一致。

在匈牙利设机构

总部位于华盛顿的詹姆斯敦基金会智囊团情报分析师菲利普-吉鲁什（Filip Jirouš）说，捷克极右翼学者和政治家拉吉斯拉夫-泽马内克（Ladislav Zemánek）被克里姆林宫赞助的瓦尔代俱乐部（Valdai Club）列为撰稿人，并在乌克兰受到制裁。

泽马内克为设在布达佩斯的中国-中东欧国家研究所撰稿，该研究所由设在北京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管理。该研究所所长兼中国-中东欧研究所所长是冯仲平曾是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的高级官员，西方学者认为该智囊团是中国国安部的幌子单位。

伊鲁什最近写道，随着中国和俄罗斯“继续结盟，个别合作者将更有可能为这两个专制国家效力。随着另类右翼运动变得更加主流——主流政党变得更右——中国情报机构通过俄罗斯培育的网络影响欧洲政治的风险将继续上升。”

中国社会科学院代表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中国-中东欧研究院不参与政治活动，追求客观独立的学术观点，并遵守匈牙利和欧盟法律。

他们说，中国社会科学院与国家安全部或中国“统战”社会影响活动没有任何关联，冯几年前就离开了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泽马内克只是偶尔撰稿。

泽马内克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说： "麦卡锡主义的精神已经复苏，我们的基本权利正在受到攻击。

他还说，记者们应该 "专注于调查美国对欧洲的影响以及他们对我们事务的干涉，而不是帮助美国人制造国家间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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